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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万斯和马斯克背后的男人,又一次押注“风投”成功

乐文 lewuxian 53浏览 0评论
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没有人在思考。

——本杰明· 富兰克林

特朗普在2024年总统选举中获胜后,随后在对支持者的演讲中,大加赞赏了自己的忠实支持者马斯克,称其为“超级天才”(super genius)。

这次的美国总统选举,可能会成为史上最烧钱的一次大选,总支出可能至少达到159亿美元。光是马斯克,就为特朗普的竞选贡献了1亿多美元的资金,以帮助他“二进宫”。

昨天的一二级投资圈也沸腾了,头版头条都在密切盯着大选。也包括彼得·蒂尔(Peter Thiel)所在的硅谷圈,因为新上任的总统对前沿创新科技的态度,将密切影响后续的风投生态。

上一次特朗普要“进宫”时,彼得·蒂尔就是少数公开支持特朗普的硅谷大佬之一。这次的大选中,他依然是站在特朗普和美国副总统J·D·万斯,以及马斯克背后的共同风投人。

彼得·蒂尔早年间不仅是马斯克的商业对手和搭档,也是万斯在硅谷的前老板,从万斯开始做风险投资到他成为俄亥俄州的参议员,彼得·蒂尔一直是他背后的助推者。

万斯在这次大选中的很多发言,包括关于科技发展的观点,无不有彼得·蒂尔的思想映射。

要知道硅谷以前可是民主党支持者的大本营,但如果了解彼得·蒂尔这些年的投资操作和贯穿他投资思考的哲学内核后,就知道支持特朗普,只不过是这位“逆势者”的又一次“常规操作”。

彼得·蒂尔在美国被称为“硅谷风投教父”,他是企业家、风险投资人,也是对冲基金经理,投资和创办过的公司基本上人人耳熟能详。

早年间他曾创立过线上支付平台PayPal,2015年他和马斯克、奥特曼一起创立了OpenAI,后来投资了马斯克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扎克伯格的社交平台Facebook(现在的Meta),以及美国的在线支付科技公司Stripe。

此外他也是DeepMind、Airbnb等一众巨头背后的“金主”。

在2024年福布斯公布的全球富豪榜上,截至2024年9月24日,56岁的他以98亿美元的净资产,排在全球第255位。

随着彼得·蒂尔的一众门徒正式登上美国的最高权力舞台,彼得·蒂尔关于商业和投资主张的观察价值更得以凸显。

一起来认识这位居于马斯克、奥特曼、扎克伯格等一众投资大佬背后的男人。

 

精神导师哲学家基拉尔

 

1967年10月11日,彼得·蒂尔出生于德国,6岁时开始学习西洋棋,12岁时便已经是全美同年龄等级排在第七的西洋棋高手。18岁时,他考上了斯坦福大学哲学系,后来继续在斯坦福法学院拿到了博士学位。

跟很多投资大师一样,彼得·蒂尔在自己的投资思考中,也汲取了哲学、历史学、经济学、人类学等多元学科的智慧。

在斯坦福,彼得·蒂尔遇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精神导师:法国思想家勒内·基拉尔(René Girard)。

这位被称为“认知领域的新达尔文”和“人文学科中的爱因斯坦”的人类学哲学家,创造了“模仿欲望理论(Mimetic Desire)”,这是彼得·蒂尔后来人生和商业价值观的基石。

“模仿欲望理论”的核心是说,人类大多数的欲望,都是对他人“模仿”的结果。所以盲目的竞争背后,也可能是“模仿欲望”在作祟。

彼得·蒂尔后来在创业和投资中,一直在寻找能够规避竞争的机会,因为他认为竞争会使人沉迷于战胜对手而牺牲实质性的目标。(编者注:宇宙的尽头果然是哲学)

毕业后,他先是在亚特兰大为一位保守派法官当书记员,后来又在纽约知名的苏利文与克伦威尔律师事务所,担任过7个月左右的证券律师。

这家事务所被公认为是商业法的领导者,但彼得·蒂尔曾在采访中提到,做律师的那段时间是“人生中最不快乐的时期”。

他认为很多人从小被教育要参与竞争,并且从竞争中获得身份认同,自己也是基于对周围人的潜意识模仿才走上了这条路。

所以没有多久,他便辞职进入了瑞士信贷银行,做了3年左右的货币期权衍生品交易员,研究创建了自己的对冲基金。

时代变革企业背后的缔造者

1996年,彼得·蒂尔筹集了100万美元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Thiel Capital(蒂尔资本管理公司),开启了自己的硅谷投资之路。但后来因为投资朋友卢克·诺塞克 (Luke Nosek ) 的网络日历项目而遭遇失败。

不久后,诺塞克的朋友——密码学家马克斯·列夫琴(Max Levchin)向彼得·蒂尔介绍了自己的加密网络技术,于是彼得·蒂尔和列夫琴于1998年合伙创办了Fieldlink(后更名为Confinity)公司,这家公司也是PayPal的前身,PayPal是Confinity推出的一项金融服务。

虽然上世纪90年代的信用卡和ATM使用在美国已经非常普及,但彼得·蒂尔认为随着互联网和加密技术的兴起,像PayPal这样的数字钱包能让交易更便利也更安全。

当时还有一家跟PayPal竞争的数字支付公司,就是马斯克的X.com。

面对强有力竞争对手的冲击,彼得·蒂尔想了一个法子——“如果你不能把对手打败,那就和对手联合”。

于是他和马斯克达成了合并协议,合并后的公司以PayPal命名。

2000年10月20日,彼得·蒂尔和马斯克在PayPal总部,拿着他们用于支付PayPal的VISA信用卡

彼得·蒂尔在自己所著的《从0到1》(Zero to One)这本书中,幽默地记录了这段经历:

“当我们在1999年末发布PayPal的产品时,马斯克的X.com公司就紧跟我们的脚步:

我们公司的办公大楼在帕洛阿尔托的大学街上,和X.com公司隔了4个街区,但它的产品却和我们的极为相似。

到了1999年末,我们陷入了全面战争。PayPal的许多员工周工作时间达到了100小时。

毫无疑问,结果不尽如人意,因为我们关注的并不是客观的生产效率,而是打败X.com公司。

我们公司的一个工程师甚至为达到这个目的还设计了一枚炸弹;在一次会议上他展示了炸弹的图解,头脑还算冷静的人制止了这个计划,说他是极度缺乏睡眠。

3月初我们在一个距两家企业相同距离的咖啡店见了一面——然后一个股权比例为50∶50的合并公司诞生了。”

2002年PayPal上市8个月后,被全球最大的拍卖网站eBay以15亿美元收购。PayPal的出名,完全是因为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以及他们后来互相提供资金、人脉和技术支持创建的那些公司。

比如,马斯克创立了Tesla和SpaceX;里德·霍夫曼创立了LinkedIn……他们也因此被《财富》杂志称为“PayPal黑帮”(PayPal Mafia),YouTube、Yelp、Yammer等公司也由“黑帮”成员成立。

彼得·蒂尔则参与创立了对冲基金公司Clarium Capital(2002)、由中央情报局支持的大数据应用公司Palantir(2003),风险投资基金Founders Fund(2005)、风险投资公司Valar Ventures(2010)和Mithril Capital(2012)等。

2004年2月,扎克伯克在哈佛宿舍与同学一起创立了Facebook,很快就得到了彼得·蒂尔的关注和50万美元的支持。这笔钱支持读大三的扎克伯克从哈佛退学,全职经营公司。

彼得·蒂尔也算是Facebook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这项投资让他获得了10.2%的Facebook股份。

2012年Facebook上市后,他陆陆续续出售过一些股份,但他的投资回报显然也是极为丰厚的。

2015年在中欧国际商学院的“大师课堂”上,彼得·蒂尔提及,希望自己创立的公司可以成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首先它要有新鲜的技术,更重要的是它应该是这个品类的最后一个。Facebook其实并不是第一个社交网站。我希望它可以成为这个细分领域中的第一”。

能称得上“硅谷天王”,肯定不止以上这些投资,还有Anduril、Armada、Lyft、Flexport、Spotify、Wish、Nubank、Twilio、Xero等等。

光是在人工智能领域,除了OpenAI和DeepMind之外,彼得·蒂尔投资的还有Neuralink(神经技术公司)、AbCellera Biologics(研究和开发人类抗体的公司)、Emulate(器官芯片公司)等。

近期,彼得·蒂尔又投资了AI招聘公司Mercor。他曾为来自全球各地、年龄不超过22岁的大学生设立了蒂尔奖学金(Thiel Fellowship),拿到这个奖学金的创业者通常被称为“Thiel Fellows”。而Mercor正是由三位“Thiel Fellows”于去年初创办的。

他喜欢那些在科技、医疗、金融领域内具备革命性质的公司,或者是投资那些在某个领域内“从0-1”的公司,但这些公司往往是重资产高风险的。

真格基金创始合伙人徐小平曾在2014年的点评中写道:

“彼得·蒂尔闯入硅谷投资界,本身就以一个颠覆者的形象出现。他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对硅谷投资者的批评:

‘We wanted flying cars,instead we got 140 characters’(我们需要能飞的汽车,但结果却得到了140个字符——指技术含量不高的推特)。

他批评其他VC(venture capital,风险投资)为了谋求短期快速的利润,只敢投资轻量资本的创业,导致人类几十年以来在比特层面进步很大(互联网),但在原子层面进步很小(尖端科技)。

他的标志性投资,做的是探索宇宙的火箭、取代人类的机器人、高层算法的人工智能、治疗癌症的药物、虚拟现实的沉浸设备等等。

这里面有一些行业现在已经逐渐升温甚至炙手可热,但在当年彼得·蒂尔投资的时候是所有VC避之唯恐不及的重资产高风险行业。”

不过,因为盘桓在复杂政治和社会关系的权力游戏中,支持的观点也常常难以预料,而且总是冒出来与主流观点相悖的发声,对于彼得·蒂尔的种种争议也是非常激烈的。

尤其是他从崇尚自由主义的硅谷阵营倒向支持特朗普。

2022年5月份,作为在Facebook任职时间最长的董事会成员,彼得·蒂尔退出了这家社交巨头的董事会,开始专心支持美国右翼,“辅佐”特朗普阵营。这种政治抱负的转变也让他与硅谷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在以自由派为主的Facebook员工和董事会中,彼得·蒂尔像个“异类”,他是个共和党员,是同性恋群体,是德国移民。

到他宣布向特朗普捐款125万美元,并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公开发言支持特朗普后,彼得·蒂尔与Facebook的关系愈发紧张。

在特朗普当选上一届总统后,彼得·蒂尔就开始挖掘硅谷的人才,与特朗普政府合作。

他攻击“大型科技公司的审查制度”,以及,对中国持强烈的批评态度。受他资助的万斯,也曾攻击过大型科技公司和社交媒体审查制度。

此外,彼得·蒂尔也公开对他认为阻碍比特币发展的人,进行了不留情面的犀利攻击。

熟悉巴菲特和芒格的人都知道,他们向来对比特币嗤之以鼻。巴菲特说比特币是老鼠药,芒格抨击比特币愚蠢且邪恶。

在2022年初的Daily Journal股东大会上,芒格表示:

“我绝不投资加密货币,我为自己避免了这件事而自豪,加密货币就像性病一样,令人不齿。

有些人认为这是现代化,他们欢迎这种在敲诈勒索和逃税中非常有用的货币。我觉得这也太疯狂了。所以我没有投资,我还希望它立即被禁止。”

而彼得·蒂尔早在2012年,就已经开始了对比特币的大规模投资,在他眼里,比特币的作用和黄金相似,比如保值、价值储存、对冲风险等等。

在2022年4月迈阿密的比特币大会上,彼得·蒂尔公开分享了加密货币发展的“敌人名单”,“头号敌人是来自奥马哈的反社会老爷爷”。同时他还抨击了摩根大通CEO杰米·戴蒙和贝莱德CEO拉里·芬克,以及他们对比特币的悲观评论。

而前面徐小平提到的对硅谷投资者的批评,是彼得·蒂尔往欣喜于计算机科学和通信领域技术进步的大众头上浇的一盆凉水。

他认为,大家在比特世界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是在原子世界却没有,在计算机科学和通信领域里的巨大进步,掩盖了在能源、运输、疾病预防和太空旅行方面的停滞不前,这便是美国多年来收入和工资停滞、财富分配愈加不公平的重要原因。

彼得·蒂尔是复杂的结合体,有人评价他是继乔布斯之后的硅谷教父,也有人说他是背叛技术理想的投机分子。但彼得·蒂尔的回应是:被骂邪恶总比被骂无能强。

《从零到一》英文和中文版

2014年,彼得·蒂尔所著的《从0到1:开启商业与未来的秘密》出版,引起了投资圈和互联网创业者的极大关注。有很多人甚至因为看过这本书后萌生了创业的想法,有些思考还被称为“蒂尔定律”。

扎克伯格曾在采访表示,这本书名义上是在讲企业,但实际上讲的是如何为世界创造价值的哲学。

这本被称为“创业圣经”的书,从哲学、历史、经济等多个学科领域解读商业和未来发展的逻辑,有着极强的批判力和超级视角。

一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能在多位公私募基金经理的采访中听到,这本书对他们自己去看企业时的影响。

这本书带有基拉尔“模仿论”的深刻烙印,彼得·蒂尔尤其强调了创造垄断和避免竞争的重要性。他认为,所有企业都会死于竞争和扩大规模,只有垄断才会带来创新,企业家要像君主巩固权力一样来守住自己的公司。

他甚至断言竞争是失败者的天性,所以自己才会对具有独特价值主张的公司更有偏好。

当然,彼得·蒂尔自己在书里也写到,这本书不是什么成功秘籍,成功人士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价值,他们仅仅是遵循了一些基本原则。

他眼里的“基本原则”,就像马斯克反复提到的“第一性原理”,也像是芒格所说的“投资常识”,同理于《基业长青》和《从优秀到卓越》讲企业管理的原则,达利欧的《原则》讲个人生活和职业生活的原则,《人性的弱点》讲社交的原则。

这些“底层逻辑”,往往能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越过一个个山丘,只需要找到并坚持行事即可。

聪明投资者(ID:Capital-nature)也从《从0到1》中精选了一些彼得·蒂尔谈初创公司、风险投资的35条原则,分享给大家。

如果你不能把对手打败,那就和对手联合。

在所有人类冲突的戏码中,人们往往忽视了真正重要的事情,只把精力放在竞争对手身上。竞争使人出现幻觉,徒劳去抓一些并不存在的“机会”

美国的公司,如果不在艰难的创新上进行投资,不管现在有多挣钱,将来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一个新公司最重要的力量是新思想,新思想甚至比灵活性更重要,而规模小才有思考的空间。

企业家往往低估了循序渐进发展市场的意义,其实市场需要有纪律地逐步扩大。最成功的公司会先在一个特定的利基市场里占据主导,然后扩展到相近市场。

商业世界的每一刻都不会重演。下一个比尔·盖茨不会再开发操作系统,下一个拉里·佩奇或是谢尔盖·布林不会再研发搜索引擎,下一个扎克伯格也不会去创建社交网络。

早先的错误决定一旦做出(比如选错合伙人、挑错员工),之后就很难改正。要纠正这些错误,可能面临破产的危险。创始人的首要工作是打好基础,因为你无法在有缺陷的基础上创建一个伟大的企业。

看到非营利机构有几十个董事,外行人会认为,这么多的成功人士投身于这个组织,它一定会运营得很好。事实上,大董事会根本不能进行有效监督,它仅仅为实际经营组织独断专行的领导提供掩护。

如果你希望摆脱董事会的控制,那就尽可能地扩大其规模。如果你希望它高效运作,那就缩小其规模。

每个失败者都运用被普遍认可的观念来描述自己的璀璨未来。但是伟大企业是构筑在秘密之上,这是它们取得成功的独特原因。

资本主义基于资本的累积,而如果处于完全竞争之下,利润就会消失。企业家们如果想创造并获得持久的价值,不要只是跟风建立一个没有特色的企业。

非垄断者通过把他们的市场定义成各种更小市场的交集来夸大自己的独特性。而垄断者通过把他们的市场描述成若干大市场的并集来伪装他们的垄断性(比如谷歌)。

对于哈姆雷特来说,伟大是肯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抗争,真正的英雄把他们个人的荣誉看得更重要,即使事情不重要,他们也会一争到底。

这个扭曲的逻辑是人的天性,但是用在商业上却很致命。如果你能看出竞争不能带来价值的提升,而是充满破坏力,那你就比大多数人要理智。

一般而言,专利技术在某些方面必须比它最相近的替代品好上10倍才能拥有真正的垄断优势。

要做出10倍改进,最明确的方法就是创造全新的事物。例如能安全消除睡眠需求的药物,或是秃顶的治疗方法,都会支撑起一家垄断公司。

或者你可以彻底改进一种已经存在的事物:如果你能做到10倍好,你就可以避开竞争。比如PayPal使eBay上的业务提升了至少10倍,亚马逊提供的书至少是其他书店的10倍。

当乔布斯返回苹果时,他并不只是把苹果打造成一个很酷的工作场所,他还削减了生产线,只专注于少数能得到10倍改进的机会。没有科技公司可以只靠品牌发展。

硅谷迷上了“破坏”。“破坏”是指一家公司可以用科技创新低价推出一种低端产品,然后逐步对产品做出改进,最终取代现存公司用旧科技生产的优质产品。现在的移动设备正在“瓦解”个人电脑市场。

但是,“破坏”最近已经被曲解成了形容因所谓新事物、新趋势而沾沾自喜的流行词。这个看上去无关紧要的流行词其实很有影响,它以内在的竞争性扭曲了企业家的自我认识。

这个概念被用来描述现存公司所受的威胁,而初创公司痴迷于这种“破坏”,这意味着它们是透过旧企业的眼光看待自身的。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对抗黑暗势力的起义者,就很容易过分专注于道路上的阻碍。但如果你真想创造新的事物,那就去创造,创新的行为远比旧产业不喜欢你的创新来得重要。

PayPal也能被视为具有破坏性,但是我们并不想直接挑战任何大的竞争者。确实,我们产品的风行带走了Visa公司的一些生意,但是自从我们扩大并覆盖了整个支付市场后,我们给了Visa更多的商业机会。

在一个明确乐观的未来中,会有工程师设计水下城市和太空定居地,而在一个不明确的乐观未来中,会有更多的银行家和律师。金融其实是不明确思想的集中体现,只有人们不知如何赚钱时,才会想到去搞金融。

美国政府过去有能力协调解决复杂的问题,如原子能武器和月球探索。而经过40年目的不明的缓慢前行,美国政府现在的作用只是提供保险;

我们对重大问题的解决方法就是国家医疗保险、社会保障,和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失业救济项目。

自1975年起,这些福利支出每年都在侵蚀美国政府的自由支配开支。为了增加可自由支配开支,我们需要明确的计划来解决具体的问题。

但是依据福利开支的不明确逻辑,我们只能寄出更多的支票,才能把事情办好。

达尔文写道:生命就算没有准备,也会自己“演化”。达尔文主义在其他环境中也许是个有用的理论,但是对于初创公司,最有效的还是富有智慧的设计。

在工程师主宰的硅谷,现在的流行词也是要求建造一个“精益的初创公司”,要能“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并随着环境变化而“演化”。

但是精益是一种方法,而不是目标。对已经存在的事物做出小的改变可能让你达到局部市场最大化的成绩(可能不能帮你取得全球市场的最大化),但是没有大胆计划的修正不会使你实现从0到1的跨越。

一个好的投资组合中,每家企业都必须真正具有取得极大成功的可能性。我们的创始人基金,大约只关注五到七家企业,因为这些企业具有独特的基本面,我们认为它们以后都会拥有数十亿美元的价值。

不管何时,如果你不关注事业本质,而是关注其是否适合多元化避险策略的财务问题,那么投资就像是在买彩票。

而一旦你认为自己在抽奖,你就已经做好了亏损的心理准备。

“撒网式投资,然后祈祷”这种方法通常会全盘皆输。这是因为风险投资的回报并不遵循正态分布,而是遵循幂次法则:一小部分公司完胜其他所有公司。

如果你看重撒大网,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仅仅几个日后价值势不可当的公司上,一开始你就会与这些稀有公司失之交臂。

风险投资中最大的秘密是:成功基金的最佳投资所获的回报要等于或超过其他所有投资对象的总和。

幂次法则不只对投资者很重要,它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一个创业者不能把自身“多元化”:总不能同时运营十几家公司,然后期待其中一家会脱颖而出吧;

而个人也不能为了人生多元化,同时留住十几种可能性差不多的职业。

体制化教育传授的是无差别的一般知识。每所中学不管什么课都一律上45分钟,每个学生都以相同的步伐向前迈进。

教育部门随意给出的几百页按字母排序的课程表看起来就是为了确保“你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把它做好”。

你做什么并不重要?真是彻头彻尾的错误。你应该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你擅长的事情上,而且在这之前要先仔细想一想未来这件事情是否会变得很有价值。

即使你非常有才能,也未必要创建自己的公司。现在自己开公司的人太多了。

懂得幂次法则的人在创建企业时会比其他人更犹豫:他们知道加入一个发展迅速的一流企业会获得更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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