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代人,还能不能改变命运?这是我越来越频繁听到的问题。
很多时候不是因为人不努力了,而是越来越多人意识到,那些原本被认为是“上升通道”的路径,已经在慢慢塌陷了。
过去我们讲“知识改变命运”,说到底靠的是教育制度里残存的公平。高考曾经是寒门子弟为数不多可以翻盘的方式。
一个人哪怕家庭条件一般,只要你够拼,就有可能考入名校,进入一个更好的圈层。但现在这条路,也越来越难。
不光是因为试题难度,而是整个环境已经变了。名校的比例没变,但获得名校门票的方式却变了。补习班、学区房、海外竞赛,教育系统正被资源重新塑造。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有人提前十年把牌洗好了。你进不了这些局,也很难再靠“拼”逆袭了。
进体制呢?其实是另一种稳定的幻觉。编制不是错,但它从来不意味着阶层跃迁。
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年轻人,考进去了,顶多是换一种体面点的“原地踏步”。体制内规则清晰,增长缓慢,你的努力和天花板之间,还隔着资历、关系和机会的再分配。
职场自由吗?看起来更灵活,但内部流动性越来越小。越来越多岗位是“结构性饱和”,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上面的位置压根就没空出来。
你入职五年后可能才发现,那些看似“升得快”的同事,背景并不和你一样。他们从来不是靠公开赛道赢,而是从一开始就在另一条隐藏通道里。
所以问题变得越来越尖锐:我们还能通过什么方式,打破这些隐性的阶层边界?
创业或许是目前唯一一个,仍然具备某种“流动性”的路径。
我不是在鼓吹创业,也不是要给大家算讲成功学。事实上,绝大多数创业项目都会失败,成功只是少数人的故事。
就像古代的科举,虽然并不能保证人人都能做官,但它也曾是寒门子弟唯一可能跨越阶层的方式。失败率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它是不是一条可能打破原有结构的路?我认为是。
创业的起点,并不要求你必须背景强大、资源丰富。反而很多时候,资源太多会让人更保守,而资源匮乏倒逼着你必须去打破规则。
这种“反结构性”的张力,是创业相对于教育和体制的最大不同,它反而给了出身普通的人更多的操作空间。
举个例子。泡泡玛特的创始人王宁,出生在河南新乡的普通家庭,大学念的是二本学校,他早年在中关村开店,几次创业尝试都不顺。
真正转折是在他找到盲盒这个产品形态,并借助消费审美的变化踩中潮玩赛道。他不是技术派,也不是资源派。他的胜出,不靠背景,而靠自己的认知、判断和执行。
泡泡玛特上市的时候,人们都在关注它的数字有多惊人。但对我而言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在当下环境里,仍然有可能完成阶层跃迁的具体例子。
他的路径不是可以复制的,但它提醒了我们,规则并没有全封死,裂缝还在。
创业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还在奖励那些能发现趋势、快速决策、愿意试错的人。
在传统路径中,这种能力经常被抹平或忽略。你在学校里,考的是标准答案;你在体制内,拼的是资历排序;可在创业里,认知、决策和行动构成了真正的考卷。
很多人说创业是豪赌。但从阶层流动的角度看,真正的豪赌是相信原有的路径还能带你走得更远。在一个几乎固化的结构里,耗尽青春等“稳定上升”,本身就是一种更大的不确定性。
也有人觉得创业太卷了,门槛越来越高。确实如此。但任何存在跃迁可能性的通道,本身都不会轻松。
只是相比其他渠道,创业不再像学历那样需要十年寒窗的准备,不像体制那样排队十年才能有一次升职机会。它要的是你对现实的感知力,以及你愿不愿意真正把全部压进去。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创业的窗口其实不是一直都在。每个周期都有自己的黄金期。泡泡玛特赶上的是消费升级和IP文化的扩散;几年前短视频爆发时,一些头部主播三年身价过亿。
下一个周期可能是AI、绿色能源,也可能是新的内容逻辑。但这些窗口从不会等人,它考验的是你有没有在正确的时间站在正确的位置。
所以我并不想把创业浪漫化。它不是救赎,也不是人人都适合。但如果你是一个出生普通、资源有限、却仍然希望有所突破的人,你必须认清现实:留给你的路径已经不多了。
别再指望那些看起来体面,但早已内卷的系统。他们不是为你设计的。
创业不是对抗社会规则,而是理解并利用它的裂缝。你不是在挑战体制,而是在寻找那个仍然具备上升可能性的空间。
我们没有办法决定自己出生在哪个阶层,但可以决定用什么方式面对它。如果你看清了这点,很多事情反而没那么纠结了。
你不需要再期望“努力”、“公平”,而是明白真正的机会,是靠你主动跳进那个不确定里。
创业是冒险,是高风险,也是极少数人赢得翻盘的可能。但当大部分通道都已失效时,它反而成为最后一个有效的“科举”。
你不一定要走,但你必须知道,它还在。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考场里,而是在现实的缝隙之间。